【琛南】与你朝暮
我也不知道我写什么系列
琛南在一起就完事儿
1、
难得休假，周震南居然早早从睡梦中醒了过来，虚幻潮水般退散真实慢慢浮现的交替带来一阵恍惚，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，只看见卧室里光线昏暗，角落处还亮着盏暖橘色的夜灯，昼夜不息的空调正缓慢而敬业的输送着冷气，寂静又冰凉的温度让周震南打了个冷颤，看也不看就转身一头扎进了床上另一个人的怀里，毫不客气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。
这动作实在算不上轻柔，于是那人理所应当地被他吵醒了：“唔，怎么醒那么早？”他眼睛没睁开，声音也带着些嘶哑和鼻音，但是手上下意识的把人往怀里搂了搂。
周震南躲在他的颈窝处，闷闷地说：“做了个梦。”
搂在自己背上的手轻轻拍了拍，像是安抚，又像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。”
那人没反应了，好像又睡着了。
周震南微微仰起头看他——双眼紧闭着，眼睫落下两片扇形的阴影，眼下精致的泪痣平白的迷惑人心，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。于是周震南细白的指尖从泪痣到鼻梁，再从侧脸到下颌，一一仔细描摹。
祸国殃民啊，周震南想。
国是周震南，民也是周震南。
被窝温暖，爱人在侧，实在适合睡个回笼觉，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，又沉浸在了梦乡。
再醒来时，天已大亮，身边人还睡得一脸天真无邪。
“猪啊姚老师，起来啦。”周震南捏捏姚琛的耳朵，轻声说。
姚琛好像困得不行，往枕头里躲了躲说：“南南别闹。”
周震南不罢休，又去摸摸人的睫毛：“太阳晒屁股了，作为新时代的青年，我们要早起。”
“周震南……你昨晚自己先睡了就不要再说了好吗……”姚琛闭着眼把那只作乱的手抓下来，塞进被窝里。
昨晚他俩睡前看了一部电影，看完周震南还不困就吵着再看一部，选了刑侦类的，结果看一半儿不到小孩儿就靠着姚琛的肩膀睡着了，可怜姚琛也困得不行但求知欲让他无法安然入睡，硬撑着把电影看完了。
小孩儿自知理亏，但该耍的赖还是一个都不会少，粘粘糊糊地凑上去亲人，封口的同时讨一个早安吻。
姚琛的吻一般都如他本人一样温柔。他会先轻轻辗转过你的嘴角，描摹你的唇形，待你不满足于这般蜻蜓点水时用再用舌尖迎合你微微张开的双唇，温柔地扫过唇齿和上颚，与你的共舞。而周震南则正好相反，他的吻像一只刚断奶地小兽一样莽莽撞撞地，扑上去就啃，舌尖霸道地掠夺过对方口腔里每一寸地盘，末了还要在人下唇处咬一口留下自己的痕迹，贴上个“这是我的”的标签。
姚琛毫不走心地回应了他一下，说：“还没刷牙呢。”
周震南蹭蹭他的鼻尖，像只抱着小鱼干十分满足的奶猫，非常大度地说：“没事，南总不嫌弃你。”
这下倒把姚琛逗笑了，嘴角微微勾起，眉眼舒展，笑声还带着些低沉鼻音，勾人耳朵。
眼下困意渐消，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小孩儿在他怀里眼巴巴地看着他，柔软的头发被他自己折腾地乱糟糟的。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，就被人捂住了嘴，还恶人先告状：“别勾引我。”
姚琛无奈地看他，用眼神申冤——我哪里有？
“哪儿都有。”小孩儿劈头盖脸给他扣了一口黑锅，姚老师也只好照单全收，乖乖背着，自家小朋友，怎么样也得宠着。
2、
周震南和姚琛都会做饭，虽然花样不是很多，手艺也算不上多高，就能养活自己和对方的程度。他俩当初选中这个房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厨房，厨房是用玻璃隔着的一片空间，和客厅左右布局，周震南觉得躺在沙发上看自家男朋友做饭特别享受，于是拍板就要这套房子。
而彼时周震南穿着宽容地兜帽衫和睡裤在厨房里认真地煎着面包片，火候时间掌握刚好，两面都微微焦黄，还在考虑要不要煮两个鸡蛋时，姚琛擦着头发走了进来。
“吃水煮蛋吗？”周震南问他。
姚琛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，说：“不吃，洗点小番茄就好了。”
周震南点点头，从冰箱里拿出小番茄。水龙头的水哗哗而下，细白地手指捧着一碗鲜红的小番茄，色差形成一种艺术，让姚琛看得有些出神。
“你说你做了个梦？”姚琛问。
周震南手指一顿，点了点头：“你还记得？”
姚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：“我是困，不是傻。”
周震南勾了勾唇，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，没说话。
“梦到了什么？”姚琛追问。
“唔，梦到了烟花。”周震南把小番茄的茎一个个拔掉，绿意凑成了一小堆，姚琛顺手接过扔进了垃圾桶里：“是我们决赛前看的那场烟花吗？”
周震南没有说是或者不是，只敷衍地应了一声，端起早餐招呼他：“倒两杯牛奶拿出来。”
于是这个话题戛然而止。
3、
假期的午后就应该是在沙发上枕着男朋友的腿昏昏欲睡。
电视机里还放着当红的热播剧，轻纱的窗帘被风微微吹起又落下，阳光透过窗户在木质地板上洒了一地，又调皮地爬上周震南的脸，显得侧脸的轮廓更加柔和，可惜太过扰人睡觉，周震南翻了个身，把脸窝进姚琛的小腹。
“我去把窗帘拉上？”姚琛把电视机关上，摸了摸他的头发。
周震南摇摇头，不愿意挪窝给人动。姚琛只好作罢，温温柔柔地用手掌盖在他的眼睛上，遮挡住那一叶日光。
周震南在独属于姚琛的气息里，安心地沉入梦乡。
4、
没有食材了。
姚琛看着只剩鸡蛋和牛奶的冰箱，思考着是出去吃呢还是直接点外卖算了。
轻轻关上冰箱门，走到客厅，自家小朋友正愣愣地盘腿坐在沙发上啃手指，一副没醒过神来的样子，右脸还带着压着睡留下来的红印子。
姚琛走过去扶着他的脸揉了揉那个红痕，问他：“出去吃还是订外卖？”
“啊？”周震南茫然地看了他一眼，很快反应了过来：“没菜了啊。我们出去买吧，零食也没有了，昨晚看电影吃完了。”
姚琛想了想，说：“也行吧，换衣服去。”
他们家所在的地段比较安静，但也并不幽僻，下了楼不远处是一家大超市，货物玲琅满目。两人戴着棒球帽和口罩，推着购物车，亏得如今的小孩子都喜欢这样打扮，他俩这样倒也不显得奇特和引人注目。
周震南先是去搜刮了一翻零食区，东西不要钱一样往车里扔，姚琛跟在后面一个个过目，再把少数几个放回原处。
这边姚琛刚把两桶泡面放回货架上，周震南便拿着两盒牛肉走了过来：“来，今晚南总给你做牛排吃。”
“你会吗？”姚琛记忆中没见他做过那么高难度的食物。
周震南丝毫不慌，还很有自信：“百度在手，天下我有。”
姚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又把那两桶泡面拿了回来。
两人吵吵闹闹着把东西采购完，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，路灯一盏一盏绵延不尽，把前路照亮。周震南一勺一勺认真地吃着刚结账时顺手拿的雪糕，感受凉意在唇齿间融化，留下香甜。
“你还没跟我说完你的梦呢。”姚琛说。
周震南愣了一下，无奈地笑了：“姚老师，那么执着吗？”
姚琛没说话。
“好吧，”周震南妥协了，目光看向地面，语气假装轻松：“既然我们姚老师那么想听的话……我梦到我们一起在首尔看的那场烟花，那时候我们说好要一起出道，但是后来我走了，从此我看的每一场烟花，都没有你。”
姚琛轻轻地说：“你知道我不会的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周震南回头冲他笑了一下，“醒来时候我看你在我旁边睡着，我就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梦。”
我只是想起了你不在身边的那三年，在深夜惊醒时没有人对我敞开怀抱，人潮汹涌时回头没有与我对视的双眼，北京的夜空也曾放过那样一片绚烂的烟火，人们的欢呼声里，我只想见你。
姚琛看着他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说：“等我一下。”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，向着一家小商店跑了过去。
周震南一脸懵，看着他走进店里，很快结了账又不走过来，背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。周震南等不耐烦了，走过去找他，还剩四五步的时候，姚琛突然就转过了身，一朵小火花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在他俩中间炸开，不盛大也不热闹，但是温暖又耀眼，姚琛站在在亮光后，带着笑意看他。
“傻呀姚老师。”周震南说，接过烟花棒的手却轻柔又郑重，好像接过什么宝贝似的。
“回家吧。”
“好。”
外面万家烟火虽盛大也任他热闹，我们只守着眼前朝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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